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遗作《大象席地而坐》柏林获奖,一刀未剪,胡波你看到了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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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8-8-25 09:15:16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
北京时间2月25日凌晨,第68届柏林电影节落下帷幕。中国青年导演胡波(笔名胡迁)的作品《大象席地而坐》,获得了由国际影评人协会独立颁发的费比西奖。在闭幕颁奖礼中的最佳处女作奖颁发环节中,评审首先特别表达了对这部电影的品质以及导演胡波的才华的赞赏,典礼结束后还有评委为胡波母亲献了花。胡母泣不成声。
因为四个月之前,胡波在北京东五环一幢住宅楼的楼梯间内,用一根绳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,年仅29岁。当时《大象席地而坐》还没有完成后期制作。

是什么让一位有才华的青年导演,一位作品可以在柏林电影节获得奖项的导演,在自己的作品还没有最终完成的时刻,就选择用自缢跟这个世界告别?
斯人已逝,我们或许永远不会明白胡波为什么作出这样的选择,但我们可以尝试去关注一下这个年轻人,去了解他的生平,他的喜好,了解他为什么痛苦,这不仅仅是对他的逝去是一种尊重,也可以作为我们自己为什么活着的一种思考。

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,未到30岁就出版过《大裂》和《牛蛙》两部小说集,获得过台湾第六节华文世界电影小说首奖。首部长片电影《大象席地而坐》正在后期制作。在外人看来,胡波是极为幸运的。
然而,看似的光鲜背后,胡波似乎生活得极为痛苦。去世前一个月,胡波在微博上这样描述道,“这一年,出了两本书,拍了一部艺术片,新写了一本,总共拿了两万的版权稿费,电影一分钱没有,女朋友也跑了,隔了好几个月写封信过去人回“恶心不恶心”。今天蚂蚁微贷都还不上,还不上就借不出。关键是周围人还都觉得你运气特好,CTMD。”

微博中谈到的艺术片,指的就是胡波的处女作《大象席地而坐》。上学期间,胡波就是一个独行者,对艺术有着自己的追求。有一次拍学校的作业,胡波拍摄了一个驴子和一栋房子的短片。看完片子后,胡波的导师建议他:“多学学韩国的商业片的拍法。”
“不能不受限制地拍电影,还不如去写小说。”在不能拍电影的时间里,胡波拿起了笔,写下了他对这个世界的感受。2016年7月First 青年电影节的创投会上,胡波带着自己的剧本《金羊毛》走上了宣讲台。平日里就不善言辞的胡波在台上更是拘谨,据说,当时在台上,胡波一度陷入了几十秒的沉默。虽然这次宣讲并不成功,但剧本本身的才气还是为胡波吸引到了投资。
著名导演王小帅的妻子,冬春影业的制片人刘璇看中了胡波的剧本。和他迅速签约,立项。投资70万元为其拍摄处女作。
70万元的经费虽然对一部长片来说非常紧张,但胡波出色地完成了影片的拍摄,据片场工作人员回忆,拍摄过程虽然充满艰辛,但他在现场充满了热情。

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,但影片杀青后,胡波向冬春影业交出了一个4个小时的粗剪版本,却遭到了监制王小帅的驳回。王小帅希望他把时长压缩在2个小时以内,更适应电影市场的规律。但上学时就厌恶别人修改自己作品的胡波没有妥协,他交回王小帅一个3小时50分的版本,仅仅删减了10分钟。

似乎从这件事开始,冬春影业和胡波爆发了一些分歧和冲突。冬春影业告诉胡波,如果不把电影缩减到两个小时之内,就剥夺他的署名权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这其实是胡波对作者电影,对艺术电影的坚持和冬春影业在商业上的考量的冲突,斯人已逝,我们不必再去判断谁对谁错。只需知道,胡波在这件事后意志开始变得消沉。
可是谁也没有想到,胡波会突然用自杀的方式告别这个世界。2017年10月5日,胡波去世前一个星期,胡波和朋友吃饭时,还“神情雀跃,甚至穿了一件新买的毛衣,告诉我他又有新戏拍了,2018年年初就会开机。”胡波的朋友回忆道。
朋友说,经济的窘迫绝对不会是胡波去世的理由,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可能是胡波离开的唯一理由。“胡波几乎对物质没有欲望,如果硬要说原因的话,他倾注三年心血的项目被剥夺,这是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事实。但常人不回理解他的选择,我也不能,但放在他的身上,可能这个因果就成立了。”
2017年10月12日,胡波离世,没有遗言。
2017年10月17日,冬春影业将把《大象席地而坐》的所有权益捐赠给胡波父母,包含版权及收益。后续在亲友的监督下,将由胡波父母将影片委托FIRST青年影展进行后期及系列工作。
2018年2月25日,柏林电影节会场,《大象席地而坐》放映结束之后,片尾字幕率先出现的是“原著/编剧/导演:胡波”,并附上了一张胡波的黑白照片,下方用英文写着“纪念胡波”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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